作者:Adrian Beckert / 文 倪偉波 / 譯 來源: 發(fā)布時間:2024-9-10 0:8:17
一次有挑戰(zhàn)性的搬遷

  “你覺得新的博士后職位怎么樣?”這是我在一次會議上遇到的一位前同事提出的一個看似無關(guān)痛癢的問題,但誠實回答這個問題是一個挑戰(zhàn),F(xiàn)實情況是,在從事博士后研究的5個月里,我越來越感到絕望,因為家人在適應(yīng)新生活時遇到了困難,我也在努力啟動自己的項目。最后,我閃爍其詞,只是簡單地提到了新職位的幾個積極方面。但這個問題是一個轉(zhuǎn)折點:我意識到目前的情況是不可持續(xù)的,需要找到更好的方法應(yīng)對跨國遷移的后果。

  我在祖國瑞士完成了博士學位。課程快結(jié)束時,我告訴妻子,如果想從事學術(shù)事業(yè),我們可能不得不搬到國外去。她對此很感興趣——她可以遠程工作,而且一直想定居在另外的國家,我們也很樂意給兩個女兒一個沉浸在另一種語言中的機會。所以,當我在美國獲得夢寐以求的博士后職位時,我們都為即將開啟人生的新篇章感到興奮。

  我們期待著一個巨大的變化,但沒想到會是翻天覆地的變化。在找到一個更穩(wěn)定的住所之前,我們不得不頻繁搬家,所有一切都要從頭開始。我們以前沒有來過美國,所以家庭在文化變遷和慣常瑞士生活的消失中掙扎——孩子自己走路上學、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玩耍。我們珍視的朋友和家人也遠在大洋之外,由于預(yù)算限制和孩子對陌生面孔的反感,雇傭一個保姆也不可行。

  這些壓力滲透到我的工作生活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法投入想投入的時間。這是一個問題,因為我必須為博士后研究學習新的測量技術(shù),并建立一個實驗裝置。我還花了大量時間完成博士期間未完成的項目,這對我的要求很高,讓我為無法全身心投入博士后工作而感到愧疚。

  我決心在工作和家庭中都要取得成功,所以把自己逼得越來越緊,很少花時間充電。這個過于雄心勃勃的計劃失敗了,我變得暗淡、筋疲力盡,感覺自己像個失敗者。

  在發(fā)現(xiàn)我不能誠實地告訴前同事自己的博士后經(jīng)歷后,我選擇與一位咨詢師交談,以了解內(nèi)心掙扎的根源。我明白不應(yīng)該對自己太苛刻,帶著家人跨越大陸并開始一個新項目,這些都會帶來不可避免的困難。這有助于我更客觀地看待工作,而不是把自己與實驗室里比我進步更快的人進行比較。

  咨詢師還鼓勵我與導師分享艱難之處。我安排了一次會面,向?qū)熗嘎读宋乙蛴袝r優(yōu)先考慮舊項目而產(chǎn)生的愧疚,以及博士后工作進展緩慢帶來的沮喪。他很善解人意,這減輕了我很多壓力。他告訴我,許多博士后都遇到了類似的挑戰(zhàn),并讓我多休息一段時間充充電。

  在家里,我和妻子通過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努力對抗孤獨。我參加了大學研討會,妻子參加了英語課程,這擴大了我們的社交圈。我們定期和瑞士的朋友通視頻通話,重新取得聯(lián)系,分享困難的事。我們把家庭時間更多地集中在有趣的活動上,比如旅行和露營。

  有時,平衡工作和家庭生活仍然很有挑戰(zhàn)性,就像在一個新的國家生活一樣。但我目前在一個更好的地方。隨著在事業(yè)上繼續(xù)前進,我和家人肯定會遇到其他艱難的轉(zhuǎn)變,但下一次我們會有更好的裝備、更多的策略來應(yīng)對挑戰(zhàn)。■

 

Adrian Beckert是加州理工學院博士后。

DOI: 10.1126/science.ze2s5e3

鳴謝:原文由美國科學促進會(www.aaas.org)發(fā)布在2023年12月14日《科學》雜志。本文由中國科學報社翻譯,官方英文版請見https://www.science.org/content/article/i-struggled-after-moving-internationally-postdoc-here-s-how-my-family-and-i-coped。

 

 
《科學新聞》 (科學新聞2024年4月刊 科學·職場生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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